这一年 汉源的那些记者们...

2024-05-21 00:59:06

  记者节是年汉那记一个不放假的节日,很多记者注定要在工作中、年汉那记采访中度过。年汉那记比如,年汉那记汉源的年汉那记那些记者们……这一年汉源的那些记者们……

“前指”宣传舆论组电视记者陈国昌站在悬崖边拍摄记录


  
  一
  
  11月1日凌晨5点,在静寂中,年汉那记一辆小车驶出汉源老县城,年汉那记车窗外掠过黄色的年汉那记路灯,路灯照耀下的年汉那记是因县城搬迁而留下的残垣断壁。
  
  坐在车上的年汉那记有雅安日报社记者罗光德、宝兴县广电局记者陈亮等5人。年汉那记他们都是年汉那记“市前指”宣传舆论组的记者。他们前去瀑布沟水电站见证一个历史性的年汉那记瞬间——2004年3月20日开工的瀑布沟水电站在当天上午10点左右下闸蓄水。
  
  小车出城,年汉那记拐弯,年汉那记走上汉源县桂贤乡、片马乡到瀑布沟水电站的道路。该路段沿大渡河南岸修建,多数为乡村公路,路况较差,目前仅适合越野车等小型车辆通行。在汉源县“8·6”山体崩塌灾害中,大渡河北岸的省道306线中断,尚未修通。虽然南岸道路仅仅比306线多出10余公里,但费时在2个小时以上。
  
  深秋的天,总是亮得晚、黑得早。小车顺着颠簸的道路,在车灯的指引下前行。虽然看不见窗外,但窗内的人知道,道路的左边就是汹涌的大渡河水。狭窄的路段,即使白天坐在靠窗的位置,也是看不到车身下的道路的;道路的另一边,则有垂直的悬崖,山崖上常突然落下飞石,事故偶有发生。
  
  对于长期在汉源工作的“市前指”宣传舆论组记者来说,这样的道路环境已习惯到麻木,初跑这些道路的紧张感早已不复存在。
  

记者罗光德在采访中向彝族妇女展示所拍照片


  罗光德在2004年初参与了瀑布沟水电站开工的报道,尔后的几年时间,罗光德多数时间待在汉源。2004年11月至2006年9月,他作为瀑电宣传组一员参与报道瀑布沟水电站外迁移民工作;2008年7月至今,他被下派到汉源县《新汉源》报社任副主编。
  
  多年的汉源工作经历,让他成为“汉源通”。不仅仅是瀑布沟水电站建设的以来的方方面面。爱好人文地理的他,也将汉源县的历史、地理讲解得头头是道——他口中的故事,是很多汉源人也不知道的。
  
  在车上,罗光德成为一个临时的“话题中心”。开开玩笑、说说闲话,颠簸的行程也就不那么辛苦。起得早,睡眠有些不足。聊到差不多,乘车的几个人便打起了盹。打盹中,陈亮依然紧紧抱着他手中的摄影机。
  
  陈亮本可不跑这一趟的。任务先是分派给了另一个记者。但正值周末,该记者的妻子前来探望。“嫂子来一趟不容易,你好好陪着,采访我去好了。”
  
  来汉源前,陈亮刚刚喜得贵子,才两个月大。虽然不舍,但他还是接受安排,投身到汉源库区移民宣传报道工作中。1年过去了,孩子已经能站,能冒出几个简单的词语。
  
  陈亮的手机上还保留着一条妻子前段时间发来的短信,“孩子会叫爸爸了。但每次叫爸爸,爸爸总不在身边。”而每次和家里通电话,在电话那头传来的“爸爸”叫声,总会让陈亮乐上好一会儿;唯一的心酸是——孩子喊“爸爸”时总对着电话。
  
  迷迷糊糊的打盹中,天色变亮,瀑布沟水电站到了。
  
  二
  
  架设机位、联系采访对象……罗光德和陈亮开始着手采访工作。40多公里以外的汉源老县城,“市前指”宣传舆论组的驻地汉源宾馆,记者们也迎来繁忙的一天。
  
  在宾馆三楼的一个房间内,来自雅安日报社的两位女记者,高丽和刘世杰起了一个早。洗漱完毕,第一件事便是打开电脑,写稿。
  
  房间的床头柜上,摆放着几本新闻书籍;房间的梳妆台上,摆放着花花绿绿的护肤品。汉源的太阳有些毒辣,在夏天即使涂上三层防晒霜,两位女记者还是变黑了。
  
  “你说,这个新闻取个什么标题好?”“要不就‘人气足、市场物品齐全’吧。”经过一番讨论,标题初步确定——传稿。
  
  高丽和刘世杰都是雅安日报社2008年招聘的新记者。2009年4月,接到前往汉源参加宣传舆论组的命令时,两人也曾忐忑不安。高丽曾问报社一位前辈:“我被排到汉源了,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将工作做好?”得到的答复是:“恭喜你,作为一名记者,能参加汉源移民工作的报道,是记者的幸运和一辈子记忆。而且,汉源是一个特别锻炼人的地方,在那里你将得到提高。”“那我努力做好汉源的工作。”
  

在汉源,并不一味是紧张。图为“前指”宣传舆论组记者为高丽过生日。


  和高丽一样同为“85后”,刘世杰是家中的“乖乖女”。虽是石棉人,但在雅安的生活,还是由父母来照顾的。到汉源之后,同行们说:“原来是家中的洋娃娃,现在越来越‘打得粗’了,两位记者在汉源已经成长了。”
  
  一天几上萝卜岗新县城,和男记者一样出入危险地段。半年过去了,高丽和刘世杰从汉源发回报社的新闻报道一篇接着一篇。
  
  刚应聘到雅安日报社就分派到汉源工作的记者文帅,至今在报社还是一个“传说”,很多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。“到雅安日报前,我在什邡一家报社。短短的记者生涯,我已经经历了汶川大地震、汉源大会战等大事件。”文帅说,“我为有这样的经历而自豪。”
  
  三
  
  在高丽和刘世杰寝室的隔壁,“大叔”正在清洗衣服。衣服已经穿了一个星期。“汉源的灰尘大,每天穿身新,出去一趟回来肯定就脏了,也就懒得每天洗。”
  
  “大叔”右手小指的第一个关节,现在已经不能弯曲。这是在汉源县新县城工地的一次采访中,遇到事故造成的。“骨折错位,并不影响工作生活。”
  
  “大叔”叫陈国昌,来自芦山县广电局。“大叔”是所有记者对他的尊称,不仅他岁数大,从事记者职业近20年,更是因为他是所有记者眼中的“劳动模范”。高丽说,“每次艰难、危险的采访任务,总是大叔第一个站起来——‘我去’。”
  
  既然被称为“劳动模范”,陈国昌的敬业精神自然是值得称道的。
  
  截至目前,汉源县40个乡镇,陈国昌已走完39个乡镇。在这个夏季,他每天都要顶着40摄氏度的高温奔波在工地上,一度中暑两次也没能休息,晚上加班写稿常常要工作到深夜。
  
  而8月6日,汉源县山体崩塌灾害中,陈国昌第一个从位于事故现场的人口中得到讯息。当时,已经是凌晨两点,刚刚写完稿躺下,电话响起——所有的“市前指”成员都保持着24小时开机的习惯——“大渡河断流了!”
  
  听到这样的消息,陈国昌有些不相信,“但作为一个记者,发生这样的新闻,无论如何都要去现场去证实一下。”陈国昌将信息汇报给领导,又联系采访车司机,连夜赶到了事发现场。
  
  事发现场,有一个记者已经开始了采访。他是《新汉源》报社的记者刘勇。他有一台“采访车”——私人的摩托。每有采访任务,刘勇总是一句:“宣传舆论组记者多,你们坐车,我骑我的摩托车。”
  
  随后的几天,陈国昌、刘勇以及宣传舆论组的成员跟着救援指挥组、营救组、搜救组前往事故的核心区、影响区,将汉源县山体崩塌灾害中发生的感人事迹呈现到观众眼前。
  
  当为能参加到汉源“09大会战”而自豪时,陈国昌也心怀对家人的愧疚。离家时,陈国昌的儿子不到三岁,在此期间儿子多次高烧住院,无暇过问;家里的房屋漏水至今没有时间维修;今年2月,70多岁的父亲到川医做心脏手术也未曾陪同;今年4月和6月,医院给重病的岳母两次下达病危通知书,也没能抽出时间看上一眼。老父亲手术前,曾给陈国昌打来电话:“医生说了是小手术,别担心,你安心在汉源工作,以后回来再看我也不迟”。
  
  在同事的记忆中,一次陈国昌和家人通电话后就沉默不语,一句话不说,一个人默默写稿到深夜。
  
  四
  
  1日下午,高丽和刘世杰已经写完了稿子,前往萝卜岗新县城继续采访。同一时间,《新汉源》报社的记者巨莎莎则在老县城采访清库工作。
  
  《新汉源》有5位记者。作为汉源本地人,他们不仅要面临繁重的采访任务,也面临着新县城搬迁自身如何过渡安置的问题。在取舍之间,需要他们作出抉择。
  
  巨莎莎还是个“新娘”。她在今年年初成婚,至今未休婚假。谈起巨莎莎,作为《新汉源》副主编的罗光德伸出一个大拇指,“优秀”。还是在巨莎莎新婚后不久,罗光德分派采访任务,记者都已经派出去了,但还有一个采访没有落实记者。不得已,罗光德拨通了巨莎莎的电话:“莎莎,有个采访,你看你能不能去跑一趟?”“没问题,我马上就去。”罗光德后来才知道,巨莎莎是在医院拔掉输液针头,立即前往采访地点的。
  
  雅安电视台记者杨小加则还是个“新郎”。
  
  2008年8月,刚结婚10天的他,就接到了选派到瀑电库区从事宣传工作的通知。杨小加和老婆同是媒体人,虽然不舍,但他们都明白一名记者的职责。
  
  1日,在结束回雅探亲后,杨小加又赶回汉源,“老婆病了,正在输液。回汉源,车站分别时,老婆哭了。我也差点没忍住。”
  
  “市前指”宣传舆论组成员现在已经不说“到”汉源,“回”汉源才是他们口中向家人的离别词。曾有家属抱怨,“回汉源、回汉源,那边才是你的家哦?”
  
  抱怨归抱怨,家属们偶尔还是会前来探望。今年年初,名山县广电系统的记者黄浩迎来了妻子。但一见面,黄浩的手臂就被狠狠地咬上一口,然后是靠在肩上的哭泣。泥巴山的冰雪还未融化,车堵得凶,她又有些晕车。临走,妻子给黄浩留下一句话:“家里的老人和孩子,有我照顾,你在汉源好好工作吧。”
  
  “回家”,是每一个“市前指”宣传舆论组成员的期盼,因为家在那头,牵挂在那头;
  
  “回汉源”,同为一个“回”字,是因为每一个成员的工作在这头,职责在这头。
  
  汉源已经成为他们的第二故乡。
  
  五
  
  窗外,汉源新县城正在加紧建设,尘土不可避免地有些大。
  
  雅安日报社新闻资讯中心副主任、记者王大军静静地躺在汉源县医院的输液房内,药液一滴一滴缓慢地通过输液管、针头进入他的体内。重感冒已经困扰他两天了。
  
  王大军在2004年初,也参与了瀑布沟水电站开工的报道;随后,又是1年多常驻汉源的外迁移民报道工作;现在又是1年多的“09大会战”报道工作。
  
  “在汉源待这么久,是一种幸运。”王大军说,“可以说,我和很多记者、移民干部一道,同汉源人民一样见证了萝卜岗从乱石岗转变为新县城的过程,这是一名记者不可多得的经历。”
  
  去年除夕和今年春节初一、初二这万家团圆的日子,王大军是在汉源灾后重建和移民工程建设工地上度过的:“这是这么多年来,第一次没有陪伴家人过春节。”

  1年来,王大军已经采写了20余万字消息、通讯、评论等报道移民工作大会战的文图稿件。
  
  同王大军一样从2004年就长期驻扎在汉源工作的,还有雨城区广电系统的记者钟磊。他说,“在瀑电移民外迁时期,我被抽调汉源工作一年,并被评为宣传先进个人,这次得到组织信任,再次抽调汉源,我感到十分荣幸,同时也感到巨大的压力。”
  
  六
  
  天黑了,汉源新县城华灯初上。
  
  驻地的房间电视,已经响起了“锁定大会战,聚焦新汉源,欢迎收看汉源新闻……”雅安电视台记者孟莉现在是新汉源的新闻主播。
  
  孟莉于2008年8月挂职汉源电视台副台长,肩负起汉源新闻播音、策划、记者调度、新闻审片等工作。
  
  这一年,孟莉始终记得一位前辈的话——没有参加大会战,你不可能从容不迫站在大渡河大树大桥,面对历史性工程建设娓娓道来。没有来到汉源,你不可能镇定自若坐上冲锋舟参加危险的搜救行动,同时进行成熟的现场报道。
  
  经过不同新闻现场的磨砺,现在的孟莉已经可以比较成熟地处理各类新闻的现场报道,利用现场,生动形象地展现新闻事实。看着电视中的搭档,天全县广电局来的记者彭周君说,“刚开始出镜还很紧张呢!现在,神情自若。”
  
  在成为记者之前,彭周君是一名从教多年的老师。至今,同事们也都还称呼他为“彭老师”。高丽也曾是他的学生。
  
  缘于与学生的一个约定,他曾费时26天,骑着一辆老式自行车到了拉萨。他希望能用这样一种行为,激励自己的学生更加刻苦和勤奋地学习。当他成为一名新闻行业的“学生”后,他的勤奋也得到同事认可。“大叔”说:“很多时候,相互的新闻交流,总是彭老师首先提起的。对于一个镜头的运用、一个稿子的写法,他总会争论半天。”
  
  彭周君1年来共计完成各类新闻消息和新闻专题报道100余篇。宣传舆论组内部评选的“好新闻”,他的候选条数和获奖条数名列前茅。
  
  同样还是新闻“新兵”的还有来自荥经广电局的任士英,她说,在汉源的日子,也没有繁琐的家务需要我去做,除了工作,让我有更多时间用来学习。相信我也能为汉源的新闻报道留下更多的精彩瞬间。
  
  七
  
  下闸蓄水的采访结束了。回到驻地,已经过了伙食团的饭点——这是每个记者经常会遇到的事。草草吃点东西,罗光德坐在电脑前开始整理图片,准备写稿;陈亮则去汉源电视台采集素材带,以备汉源电视台的编辑立即制作新闻。
  
  在汉源电视台内,雅安市电视台副台长谢鸣正在工作。虽然汉源电视台的节目管理自成体系,已经具备了一套比较完善的管理方式,但作为宣传舆论组成员,他仍然坚持对每期节目从策划、采访、制作播出的每个环节的全程参与、业务把关。
  
  刚到汉源不久,谢鸣与汉源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一道,及时调整了《汉源新闻》的版块样式和播报方式,对记者出镜、字幕、色彩等重新做了要求,使《汉源新闻》在原有基础上进一步做到了板块清晰、重点突出、播报规范……
  
  而经谢鸣和汉源电视台重新修改制作的节目——《古路之路》,在今年获得了全省优秀节目奖。这是全市2008年度在省级评优中唯一获此荣誉的电视作品。
  
  八
  
  “前指”宣传舆论组是随着“09大会战”的打响应运而生的。
  
  来自雅安日报社,雅安电视台,雨城区、名山县、宝兴县、芦山县、天全县、荥经县广电系统的近20名记者,在市“前指办”领导下和市委宣传部指导下,会同库区新闻单位,围绕市委提出的“三个万无一失”目标,为库区各项工作顺利推进加油鼓劲。
  
  1年来围绕“09大会战”各个重要节点和各项重要工作,撰写专题宣传方案20余个,在市级媒体和库区县新闻单位刊发相关新闻4000余条,有力助推了库区工作顺利开展。
  
  “他们的作用不可替代。”“市前指”领导这样评价他们的表现。
  
  九
  
  看看电视、上上网、打打游戏……要不就在几个寝室之间相互串串门,聊聊天。在汉源,并不一味是紧张。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空闲休息。每天,也总有埋头写稿者;每天,也总有采访晚归者。
  
  有闲、有人时,和同一驻地的湖北志愿者打上一场篮球。
  
  如果有谁过生日,大家就凑在一起,吃上一顿好点的。所谓好点的,往往只是买点零食、熟菜,一群人在寝室喝喝“小酒”。汉源老城区拆迁清库,驻地附近也没有多少餐馆可以选择。
  
  已经钻进被窝,却听到门铃“叮咚”响个不停。完全不用在意。开门往往是见不着人的。
  
  那只是谁又在开这种“有些无聊、有些无奈、无伤大雅”的小玩笑。也可以对怀疑对象进行“义正辞严”地批评,被怀疑对象则“大气凛然”地表明清白,然后“供”出又下一个怀疑对象……谁都知道,最终是没有答案的。
  
  有一段时间,宣传舆论组对这个小玩笑“乐此不疲”。
  
  “苦中作乐”,这也是生活需要的调剂。
  
  记者高晓军 “前指”宣传舆论组供图